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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1/7 14:31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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缘分文/葛恒*一

苏北有个康家庄,离县城比较远,大约有三十多里。沿途的河道不少,有一条天然形成的大河,其他的河流、水渠都是人工扒的,方便生产和生活用水。乡下人进一趟城要过好几座桥,没桥的地方有渡口,摆渡人大多是村队指定的,要想抄近路,只有坐逮鱼人的便船,但是要破费点。野天湖长的是庄稼,没听说过发现什么矿藏,地下文物倒是挖出来一些,都是古人的一些日常用品,还不足以引起轰动。不过,庄上却非常热闹,经常有货郎来,一到庄头,先抖会空竹吸引人,然后才叫卖,走走停停。至于那些锻磨,铲刀磨剪的都是常客,卖小炕鸡,收土鳖、几蝼壳的,要到夏天才来。后来,麻衣神相来庄上,能算人的过去和未来,何时发财,哪个方向能说到女人,说的有鼻有眼,各人都信。李大全原来叫李大水,母亲生他那天,门口河里发大水。算命先生说这是个好兆头,给他起乳名叫大水。学名连根倒,就叫李大水。老师说这名字有点土,不如改叫大全,什么都有了。父母觉得文化人会改,满口答应。现在看来,老师改得更土,还不如叫大水呢,最起码有个念想,这是他后来的想法。李大全与水结缘,小时候,他下河洗澡,摸鱼,照鳝,捉蟹,挖蚌,叉蛙,掏大雀蛋,留下了许多童年的记忆。一家人靠水吃水,他和父亲得空就围着河转,撒漩网,扳大罾,逮鱼捞虾,拿到集上卖。

生产队分为东西两庄,父辈们扒的这条门前河介于两庄中间,河上原来没有桥,社员们来回种地要箍路,很不方便。队里请示上边造大桥,答复说暂时没有钱,等等再说。不料一等就是二三年。队里无奈之下,决定自己动手,先架个木桥,将就着用。其实,生产队手里也不宽剩,架桥的材料都是就地取材,东拼西凑,得不买就不买。队里大场旁边有棵小盆粗的歪柳,因早早分杈,树干短短粗,树丫挂块破犁片,上工打钟用。队长拿米达尺约,离地两米不到,可巧能做个桥桩。社员们都说,长了多年的上工树,有感情,砍了实在可惜。队长想想也对,便顺应民意,放了它一马。社员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总算把木桥架起来了,男女老少走上摇摇晃晃的木桥,内心高兴,免不了点鞭放炮,敲锣打鼓,热热闹闹地庆祝一番。过往的人说,这队积德,做了一件大好事。可是好景不长,一场大水把桥冲得七零八落,就剩几根木桩。队长气得活跳,说算了,再不架了,还是等上面来人造水泥桥吧。队里干脆弄个渡口,放条水泥船,作为权宜之计,省了不少事。队长让李大全父亲摆渡,发点补助。后来他年纪大了,撑船吃力,李大全子承父业,继续为大伙服务。摆渡主要是夏秋两季,到了冬天,河里冻住了,他就丢下船桨去上河工。

那天中饭时间,空中“咔嚓”一声撂下响雷。李大全母亲说:“怕是要抢场了。”话音刚落,大场上传来急促的钟声,队长用铁皮话筒喊,各家出一人去抢场。李大全推开饭碗,快步出门,直奔大场而去。雨点落了下来,大伙旋囤子的旋囤子,扛芭斗的扛芭斗,一阵子忙活。麦粒收到一半,雨却住了。嗨,雷声大雨点小,一会红花大太阳。个个一身泥水,男人都涌向河里洗澡。“大全啊,你摆渡碰到过沃俊的歇大姐没?”赵侉子到一块就促笑话。李大全一想,还真没有碰到过。于是,连笑带骂地回敬道:“促闹*,死八国切!又要想什么点子?”大伙笑成一团。没想到过了几天,李大全终于碰到一个让他动心的歇大姐。那天晌午,他且渡口的槐树上乘凉,听几蝼唱歌,等人叫。一会,南岸传来姑娘要船的声音。李大全应了一声“来了”,骨碌爬起来,划船去接人。那天不逢集,只有姑娘一人,拎个布包,挎着竹篮,看样子是走亲戚的。抬头一看,可了不得,姑娘细高挑子,不胖不瘦,皮肤刷白的,双眼滴箍,扎一对齐腰小辫,红褂绿裤。沃俊的姑娘,就跟仙女一样,不由得看愣住了。

姑娘也望着他,上船呆站着。李大全半天才回过神来,一面划船,一面和姑娘说话,问她哪来哪去,没话找话说。姑娘也是爽快性子,并不害羞,说:“姆家王圩的,到张湾走亲戚,给二姨家带点东西。”“噢噢,不太远,过了河出直东,一会就到。”李大全随口应着。船约莫行到了河中央,南岸又有人要船了。李大全回头张望,桨用力不匀,船晃了一下。姑娘一个踉跄,本能地抓住李大全的臂膀。人是站稳了,可脸蛋却羞得像块红布。李大全也有些尴尬,连忙说:“不好意思啊,没划稳。”姑娘说:“没事,你又不是故意的。”这时他看得清楚了,姑娘的印堂上有一颗米粒大的黑痣。毕竟是萍水相逢,李大全也不便说说多少的,分手时,问怎么称呼她。姑娘莞尔一笑:“叫我水仙吧。你呢?”李大全告诉她名字,两人就这样认识了。后来,又接送过水仙两次,都是和人一块过河的,没说几句话。等到河上造了水泥桥,渡口撤了,李大全就再没有见到水仙。这些年来,“美人痣”给李大全留下了难忘的印象,一想起来心就咚咚跳,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。

说起当年沭阳扒大河,一般是安排在寒里天,各户都要出人,不让顶替。社员们上河工时,男女老少齐上阵,有的还带着吃奶的小孩。不过,男人上大河工,市县级的工程。妇女上小河工,整治家跟前的渠沟,比起男人的活要轻快多了。大河工的工地上,远远望去,人来人往,操操霍霍。有几人专门抡锹装,其余人有抬筐抬的,扁担挑的,小车推的,一片忙碌。二坡畔红旗招展,写着标语口号的红条幅抖抖霍霍。西北风只灌,滴水成冰,到处清冷的,个个棉衣棉裤。工地上的大锅饭,油水也还可,白花花的大米饭,香喷喷的灶面饼,都能尽饱吃。晚上,干了一天活的河工们,有的蒙头大睡,有的听古介。有人偷偷摸摸开小宝,工友们带,堆家锅底也不大,工友忙里偷闲,解解乏,输赢就几把。小河工的情况就不一样了,没到吃饭时,小孩就饿得叽哇喊,哭着闹着要吃要喝,大人心疼,也跟着掉泪,哭得一闹噪。社员们说,唉,扒了一条眼泪河。李大全皮肤黝黑,大块头,有劲,是条壮汉。他是一个老河工,当时县里扒的几条大河,还有护城河,几乎都参加了。他算了算,扒过柴米河,大沂河,包括县城一些河道的扩宽、清理等,大大小小四五条。

李大全就喜欢扒河,因为穷,上河工能填饱肚子。他扒河有个绝招,睡呼呼的还能推车子,大伙说神了。他说神什么嗨,都是累的,想眯上一会。他认为曙光的王大锹才叫厉害呢,人家一锹跟上你两三锹,几锹一车推不了,当上了全国劳模,毛主席都接见了,还享受国家的特殊津贴。那年李大全去县城扒河,庄后的一条灌溉渠也同时开工了,生产队组织在家的妇女和体弱的扒,一家分了一截,队里先是做了一段样板,渠深坡高放好样子,就照这个标准验收。这种小工程,没有规定具体的起工时间,因为各家情况不一样,不好统一,大约在年前年后。不过,哪家也不想拖,迟早都是自己的事,早起工早了心思。李大全媳妇病病歪歪的,出去做了半天活,就累海海的,主要靠老爹老奶做点,她在家看门,哄孩子,喂猪和几只鸡鸭。因此,李大全家的那段进展比较慢。等到大河工起工了,李大全回来接着扒,好在他是扒河能手,没用多少天,也就交工了。队长看到了,心里都有点不忍,一家的顶梁柱,大小河工一起上。

那天水仙有事到工地上找她男人,望到正在推泥的李大全,没等他开口,多远就朝他招手。“哪家媳妇,啧啧啧,恁俊!”赵侉子眼尖,偏偏被他看到了,盘问道,“大全啦,怎认识的。”李大全一时语塞,说不熟。“都招手了,还说不熟!”赵侉子连估带猜,朝旁边人望望,说出自己的初步判断,“不会是船上认识的吧,你们说是不是啊?”工友们随声附和,笑将起来。当中有个丁大鼻子,眼*,唱琴书的,到过不少地方,认得很多人,说好像是王圩的,每回听书都坐到前头。李大全心想,我亲乖乖,这两人是厉害,一个眼尖会估,一个眼*会记,说的一点不假。李大全涨红了脸,正在想如何回答之时,一阵开饭的铃声替他解了围。大伙肚子提意见,无心管这闲事,放下工具,齐刷刷地奔向饭蓬。快到祭灶了,河工们归心似箭,那用人催?个个都很自觉,一天顶两天用,加班加点赶进度,早早就扒完了。上面来一验收,工程质量刮刮叫,任务完成得很好,夸河工们都是好样的。众河工欢天喜地,收拾铺盖,一窝蜂回家过年。

没想到那年开春,李大全的妻子旧病复发,咳喘不止,住了一段时间院,掏不起医药费,在家拿药吃,不到半年,花光了全部积蓄,还借了不少。即便如此,最终也没能挽留住妻子的生命,在她三十六岁那年,撇下丈夫和幼子,撒手而去。李大全没有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压垮,而是独自挑起生活的重担,为全家撑起一片天地。他省吃俭用供儿子李涛念书,每天起五更,睡半夜,在地里忙死忙活,希望攒些钱好说个儿媳妇。但是,至多也就是生活自足而已,除去吃穿用度,落不了几个。李涛也很争气,到了上河工的年龄,考上学校走了,到底没能子承父业。庄上人对李大全说,你儿子没走且子,有料章,将来能干大事业。李大全听了,心里欢喜木逮逮的。毕业后,李涛一时没找到下家,在家闲着。李大全为儿子张罗亲事,庄上人知根知底,也都愿意帮助,但凡有可能的,就朝一块撮合。附近有个女孩,晚上到李大全队里听书,汽灯下见李涛小伙长得英俊,心里有了想法,不图家,就图人,发誓非李涛不嫁。父母嫌他家穷,不同意,非要把她嫁给包工头儿子,女孩一气之下,进县城跑保险去了。后来又说了几头,滑是因为穷,又不上班,没有人缺窍做这亲,只好作罢,专心摆弄责任田。

父子俩商量,靠几亩地,恐怕连女人都说不到。李大全决定,他在家种地,儿子进城苦钱。李涛虽然是大专毕业,但是爱学习,眼头活,嘴巴甜,又能苦,一年挣上三万五万笑眯眯。李涛在城里结识不少人,最后在保险公司站稳脚跟,当上了客户经理。县里搞招商引资,招来一家浙商,开了一个专做手机零配件的电子厂,有员工上百人。李涛凭着真诚和耐心打动老总,拿下了全厂员工的保险单,实实在在地赚了一笔,又贷些款,在县城买了套三居室的房子,往后还计划添台轿车。李涛有孝心,知道母亲去世早,父亲一人不易,要接他来城里享福。李大全在乡下住惯了,一上来不大愿意。后来看到周围不少人进城找活做,苦了不少钱,听他们说城里又怎样怎样好,乡下没法比,吹得天花乱坠,就有点动心了。他想,我在家里除了摆弄几亩地,实在闲慌。进城看看景致,开开眼界也好,这苦钱倒是其次。再说,也能经常见到当年扒的河,免得心像猫抓一样。李大全人来到城里,农村的地却没有撂下,农忙时就回去忙一阵子。麦口天,李涛都回去收麦子,帮父亲一把。这一阵子,李大全又愁开了。家里父子一对,光棍一双,见不到女人的影子,不像个家,成天为儿子的亲事盘心。他想不通,出*,过去什么都没有,说不到人就算了,如今什么都有了,儿子还是单身,未免心有不甘。

他气那个老师把他的名字改了,要叫李大水,说不定一切都会顺风顺水。每回问儿子对象的事,都说不急,不用他操心。李大全一听就来气,这事能不操心吗?他心里盘算,城里人生地不熟的,儿媳妇还是要在乡下找。现在有房有车,儿子条件没话说的,农村歇大姐还不排成队?没文化的肯定不行,儿子也不会同意,必须找个学校毕业的,家庭也要说得过去。可是,儿子工作忙,哪有时间找对象?他听说乡下歇大姐进城当临时工的不少,就经常到服装店,售房部,手机卖场等各落转,希望能认识几个,先掌掌眼,感觉不错的,再让儿子找个借口去接触。开始,那些歇大姐都很热情,一口一个叔叔大爷的叫得鲜甜,介绍这介绍那,还登记电话号码。时间一长,人家觉得他并没有购买的意思,只是瞎看看而已,也就不再热情了,见他来了,都爱理不理的。李大全想,没用,这事还得靠儿子自己,旁人帮不上忙。过段时间,他又问李涛,这回总算看到了希望。“放心吧,不出今年,我保证带回一个漂漂亮亮的女朋友。”李涛接着又说,“爸,妈走了这么多年,你也该找个伴了。”“我急什么?你要赶紧的!”李大全觉得儿子好像话里有话,便探问道,“哎,你小子不会是找好了吧?”李涛笑而不答。李大全想,这孩子,葫芦里也不懂卖的什么药。

庄上有个王媒婆,官称“说倒草”,凭三寸不烂之舌牵线搭桥,落点喜钱。中饭过后,她趁李大全父子回家,主动找上门来说亲。李大全心想,以前家里穷,托你说儿媳妇,你打马虎眼,现在主动来了。也罢,人照人待,*照*依,于是耐着性子听着。王媒婆清下嗓子,说:“这个钱妍是村主任的千金,百里挑一,人能苦,会持家。当过保险员,现在城里开服装店,手里的存折不知有多少,和李涛顶般配,保管一看就成。”李大全心想,儿子说尽快带个女朋友回来,想必已有目标,这亲不能随口答应,但也不便一口推远远的。就说:“他王姨,照你说的,这个歇大姐是不孬。现在的孩子,大人也当不了家,我得问问李涛,同意了才好对面相。”王媒婆说:“这我懂。男追女,隔座山,女追男,隔层纱。人家闺女条件好,上门提亲的踏破门槛。钱主任连报社写稿的文曲星都不做,也是看你儿子有料,年纪轻轻就当了经理,有房有车,我们还能驳他的面子?”

李大全低头沉吟,半天没吱声。王媒婆又说:“大兄弟,人和人之间讲究个缘分。你们父子的亲事,该派我包了,这就是缘分。”李大全不解,追问:“此话怎讲?”“弟妹走了恁些年,你也能鼓住,早就该说一个了。没听人说啊,老头离不开老嫚,秤砣离不开秤杆。”王媒婆把凳子朝李大全面前夺夺,左右望望,压低嗓音说:“眼下就有现成的一头,女的离了几年,进城陪闺女,年龄上大你三岁。常言道,女大两,*金往家淌,女大三,抱金砖,女大四,如……”王媒婆正在滔滔不绝,李涛从地里回来了,进门就说:“爸,天不早了,我们回吧。”王媒婆回头一望,说:“大侄子,不慌,你爷俩有车,下傍晚走也能。”李大全心想,再不能听她瞎砍了,没完没了。临上车,王媒婆趴他耳根,向道又向道,说:“大兄弟,我没有侃空,回去放心上好,早点回我话。你要是没空,过两天我打票进城,和你再呱呱。”“嗯嗯嗯,让你费心了,感谢感谢!”李大全一头钻进车里,催李涛:“赶紧走!”李大全做梦也没况到,王媒婆提这两头,阴差阳错,最后和他父子俩的婚姻产生直接和间接的联系。此系后话,暂时不提。

城里和农村不大一样,各忙各的,邻里来往比较少,平时也不常溜门子,更谈不上嚓呱了,大家住在一栋楼上,几年过去了,不晓道邻居姓甚名谁的一点也不奇怪。朋友或熟人之间,多数情况下都是聚会,出游才会到一块。李大全一开始不大习惯,后来慢慢地也就适应了,好在有庄上几个进城打零工的朋友,有时碰到了,站一块说话,东西南北瞎傻,倒也不觉得怎么寂寞了。这些到城里找活做的村民,不同于长期在工地干活的农民工,有手艺的给人家做个防水,安个门窗,清洗抽油烟机,眨眼功夫钱就来了。没手艺的呢,就在建材市场拉平车送货,每月也都能挣上千儿八百的,比种地高强。他们早出晚归,有活做活,没活就聚一块嚓呱吹牛,打纸牌赢钱,消磨时间。这些人年龄和李大全差不多,都已年过花甲,经历也相似,上过河工,有共同语言,对往事记忆犹新。“那年上河工,沂河淌还扒到唐代的小香炉咧。”“独豆!这东西要是搁现在就值钱了。”李大全对河水有感情,想到河道上做点事,李涛怕他累着,一直不同意,自己也就没有坚持。

李大全把沭河看成是私有财产一样,生怕它受到一星半点的污染。看到河边有塑料袋,矿泉水瓶,丢弃的鱼饵,他就捡起来放进垃圾桶。河面上漂来枝叶杂草,他恨不能马上坐船去捞。其实这事与他并无多大关系,他非要这么做,没怪是个老河工。他看到现在各条河都有河长,湖也有湖长,经常巡视河道,防污清淤,心里就特别踏实。“绝对啊!”他由衷地赞叹道。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,国家把河湖都管起来了,城里的河水也越来越清,真是太好了。他特别欣赏那块河长公示牌,上面印着河道“八无”目标,无污水排放,无漂浮物,无淤泥,无垃圾堆放,无违章建筑等,感到标准定得不低。看到自己扒的河管理得很好,真是睡着都笑醒了。他就爱到河边转,各落望望,呼吸一下新鲜空气。当地媒体记者专门采访了他,把他扒河,义务护河的事写成稿子,登到报纸上。一时之间,“河道义工李大全”的事迹在县城迅速传开了。

这天早饭后,儿子上班了,李大全在家闲慌,一个人出去溜,各落瞎转了一会,觉得也没有什么意思。“唉!”他叹了一口气,感到自己就跟找*一样,没有个目标,“算了,还是到矢河埃望望吧。”他心里拿定了主意,转身往河边走去。“老李啊,你到哪去了?到处找你,打手机也不接。”李大全回头一望是老单,大老远的叫住他,便问道:“什么事?手机静音,老忘事打开,没听到。”老单快步到他跟前,一头汗。“好消息啊!”“什么好消息?慢点说。”“你不是一直想到水上工作吗?我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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